我母親四十幾歲生下我,因老來得女;我有一段被珍愛的童年。


 


我的母親手中有一把珍珠,那是她的嫁妝。


 


早年珍珠是珍貴的飾品,據說那把珍珠還是長輩分次收集購買來的。


 


那把珍珠總是透出泛黃的珠光,母親說那叫「寶色」。


 


記憶中就是這一把,未見她再添購。


 


母親說;「新珠白燦燦的;缺乏寶色。」


 


母親的珍珠會脫殼,脫殼後的珍珠還是一樣;是寶色。


 


這把珍珠時而是手鍊;時而是項鍊,最常見的是母親把它綁成一朵大大的珍珠花,中間綁著一小朵黃金花蕊。


 


在我腦海中母親最「年青」的影像,約在她五十歲左右。那時她梳個大包包頭,她的髮髻上就插著這朵大大的珍珠花。


 


母親的手藝極好,這朵美美的珍珠花,在早年那個物質缺乏的年代,它是一只非常亮眼的飾品。


 


有幾度路過的婦人被這朵珍珠花所吸引,當得知編串者就在眼前,也拿來自家的珍珠,請我母親幫她編製。


 


那時民風真是純樸,我母親幫路人甲、路人乙編製珍珠花。


 


她;她們沒有多餘的算計,一方因為喜歡;一方因為能編,一朵朵珍珠花就在母親的手中誕生。


 


我也有一大把珍珠,它們白燦燦的;沒有寶色。


 


我的珍珠年紀很輕,它們不會脫殼。


 


我也喜歡編串,不過比我的母親幸運多了。我的材料不只是珍珠,我的配件也不只是黃金花蕊。


 


我處在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年代,可是我依舊喜歡手編飾品;喜歡珍珠。



 


 


 




 


 


這串珍珠珊瑚項鍊做工很簡單,兩股線一再重複對穿,技巧的綁上珊瑚雕件,就成了一串美美的珍珠項鍊。


 


它看起來有些華麗,或許找個適當的場合配戴它,也或許跟我母親一樣,把玩一小段時日後,拆了珍珠再串成手鍊;綁成胸花。


 


當有一天我老了它也不再年輕,珍珠的寶色出現也開始脫殼了,我的女兒大概也會PO文,撰寫媽媽的手編珍珠鍊了。


 


當了母親後;即使孩子們逐漸理解,「母親真偉大」的也重視起母親節。可是在我心目中,母親節還是屬於我母親的。


 


今年的母親節我是主角,從去年開始;我的母親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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