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路」是我廿出頭時寫的一篇中篇小說。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它的誕生竟然是為了參加聯合報小說獎。在那之前我未曾有過寫小說的經驗,最最好的紀錄大概就是在當時的一份私人的刊物「嘉義週刊」上刊登過幾篇散文和生活雜感罷了。


 


  這篇小說大約有四、五萬字,說來有趣;決定參賽是因為它的獎金非常的豐厚,這筆獎金深深的引了我。聯副小說獎分為長、中、短篇三組各遴選前三名和幾名佳作。長篇小說需十萬字以上,中篇則三~五萬字;短篇要五千~一萬五千字。


 


一開始我是決定要參加短篇小說的,我認為要寫超過最低標準五千字實在太簡單了,像我這麼會蓋的隨便寫都不只五千字。當下我以我所熟悉的真人真事為題材改編撰寫,豈知一下筆就踩不住剎車,五千字那夠我寫呀!就算加到一萬五千字也容納不了我的長篇大論。


 


「那參加中篇好了」;我投機的自動進階,再以最低底線三萬字為目標,想為已完成的那幾千字的小說半成品解套(幸好事過牽境,否則這麼不敬業的話,若讓評審先生們看到鐵會會吐血。)


 


  當時沒有電腦,稿件是真的要爬格子的。白天依舊要上班,晚上可忙著呢!一晚總要趕著一兩千字。我寫稿很少回頭看,總是一路ㄌㄨ下去,錯別字一堆;字也很醜,不過有什麼關係,反正還會騰一次稿才交件。


 


  約摸過了一個半月我的大作完成了,距離交件時間尚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照理說該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了,可是這個「騰稿事宜」怎麼反倒讓我覺得是件沉重的負擔呢?


 


原來在寫作的過程中,我已然忘卻了「比賽」這兩個字。我成了說書先生正對著成千上萬的隱形聽眾蓋得口沫橫飛,故事被我賣力的講完了,本該是要整理行當繼續講下一個故事的,卻偏偏還要回頭來打理「投稿」這件事。


 


  我縱有不甘稿子還是要騰寫,最後這篇小說終於如期寄出了。等呀等的;好幾個月過去了,它如同丟入大海中的石子全沒了音訊。正當我準備要忘記它的時候,卻收到聯副主編寄來的包裹。


 


真是喜出忘外;是我中獎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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