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旅遊期間,所有活動總是在氣溫飆至近40度的烈日下,與冷氣車和餐館間交錯進行。世博的第二天感覺像是中暑了,因還有四、五天的行程就勉強撐著,一路玩下來竟也讓我撐到回來才開始發作。


 


說是中暑感覺不舒服的卻都是感冒的症狀,我看耳鼻喉科拿了兩次藥症狀略有改善,只是整天「閒閒」直打哈欠,似是所有疲倦揮之不去全都集中在背部。那天聽同事們談刮痧,也跑去看中醫兼推拿背部,感覺「閒閒」去了一大半。


 


此時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母親會收驚她總是在我們「閒閒」的時候說:


 


「大概是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什麼,拿件衣服來我幫妳收驚。」


 


母親準備一碗滿滿的白米、一碗水、三柱香,拿我們自備的衣服覆蓋在白米上,隔著衣服用力抹平它。並連同三柱香抓在手中,口中唸唸有詞同時對著「患者」身體上下不停的晃動。


 


她偶而停下來把手中的香灰,敲到已備的碗水中。重複幾次後,打開白米仔細端詳上頭由米粒排列組合成的圖騰,最常聽到母親解說的是:


 


「啊;妳看米粒都豎起來了,驚嚇得很嚴重呢!」


 


她根據碗米上的圖騰述說「症狀」,當米粒上的白點正好組成圓圈時,她會說:


 


「啊;看看這輪子,是過馬路的時候給車子嚇到。」


 


為什麼隔著衣服抹平的米粒,會出現供她解說的圖騰?或許因晃動吧!可是母親相信是「神諭」。


 


母親的收驚是非賣品,她只對家人「施法」。怎麼會的?她說小時候她阿嬤也常幫她收驚耳濡目染學來的。


 


母親的道行不深,更多時候打開白米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但是她堅信有用。所以家人感覺「閒閒」的時候,母親都會和醫生一起合力幫我們治療。說也奇怪;這樣的合作通常都能讓我們快速痊癒。


 


有次;女兒三歲多時在頂樓看公公整理榕樹,一時頑皮爬上旋轉椅往矮牆外探頭,一陣晃動從椅子上重重的摔了下來,她哇哇大哭前額即時腫了一大塊。


 


我們擔心她摔壞了頭,趕忙送醫院確定沒有腦震盪才安心的帶回家靜養。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女兒的額頭透過皮膚呈現出大面的淡青色,隨著時間的經過這一片青直往下墜,最後聚集在眼眶四周,顏色愈來愈深。


 


趕忙回頭找醫生,他說因內部瘀血逐漸擴散開來,這是正常現象。我們再次放心的回來,但對女兒眼睛四周的那一片青始終耿耿於懷。平日活潑的女兒從摔下來那天起或許驚嚇過度,她鎮日「閒閒」少有言語,母親說可能是「ㄉㄧㄡˇ青驚」


 


 


當時適逢年假親友來訪,望著女兒上眼臉的那一大片青色說:


 


「孩子被驚嚇到了,要找人收驚。」


 


母親在我婚後一直和我同住,她白日幫我看顧兩個小孩,我下班回來再接手自已照顧。是呀;母親這次怎麼沒提起要幫女兒收驚?


 


或許平日看我們對她的「醫療」始終半信半疑,也許女兒這次的狀況似乎有些嚴重,母親對自已也無信心…總之;母親沒提我們壓根兒也沒想起她的秘技。


 


我們主動請母親幫忙,母親這次的作法和以往大不相同,她囑附我們到外頭尋找十四顆大小相近的石頭,選在女兒摔倒的時辰將這些石頭擺在「出事地點」,口中唸唸有詞再拿杓子一顆顆撈起。她把石頭裝進小布袋裡,囑咐我們將它置放在女兒睡覺的枕頭邊,十四天後再移除。


 


傍晚時分我正忙著做晚餐,以上過程由老公目睹口述。神奇的是好幾天不苟言笑的小女孩,竟然在隔日唱起兒歌。她快速的恢復原有的活力,臉上的那片青色隨著日子的消失一天淡似一天,直到第14天我們移除石頭,她的臉色也己粉嫩如昔。


 


事後我問母親是怎麼會這一招的,她露出靦腆的笑容說:


 


「有一年妳父親騎車跌倒,剛好一部卡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雖然只是皮肉傷,但這生死一瞬間讓他驚嚇過度,每在下午三點多跌倒的那一刻就昏昏欲睡,看了許多醫生都看不好。後來是妳大姨媽帶我到現場,一樣也是檢來14顆石頭作法,很奇怪的是妳父親從此就痊癒了。」


 


我問母親說:「妳每次收驚以及這一次的作法口裡唸的是什麼詞?我幫妳記錄下來,或許以後對別人有用。」


 


母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是請眾神幫忙想到誰就請誰,所以每次唸的都不一樣。」


 


母親過世兩年多,這些「技法」已隨她而去,或許就像她學至她的阿嬤─我的曾祖母一樣,我們也可以如法泡製一番。當「閒閒」的時候,就和醫生一起合作治療,反正靈不靈都無害,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於口中要唸什麼,跟我母親一樣想到那一位神就請那一位吧!只要誠心誠意就算耶穌基督或聖母瑪麗亞,信徒有難相信祂必出手相救,所謂心誠則靈;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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