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上小學了,她的生活不再只是吃喝完樂和畫畫。她必需讀書、寫功課和準備考試。


 


有天女兒在寫老師給的功課,有一道是非題:


 


「在太陽光照射下,每一個物體的影子都呈同一方向」。女兒說:「答案當然是『對』,太簡單了。」


 


兒子低著頭玩拼圖,他突然冒出一句:「不對!」


 


我坐在一旁看書,對這一聲「不對」感到訝異:


 


「為什麼不對?」我問。


 


「在太陽光照射下日本的影子和台灣的影子不一定會同一個方向,這個時候在美國根本看不到影子。」


 


哎;這可不是腦筋急轉彎,而是我們站在地球上的臺灣看「太陽光照射下看每一個物體的影子」,這個小不點卻跑到外太空去看太陽光照射下的影子。他錯了嗎?


 


當然不是。如果這份習作是他的功課,他的標準答案鐵定不是老師的標準答案。老師除了送給他一個大叉叉外,應該也不會問他為什麼答案應該是「不對」了。


 


兒子是好奇寶寶,小小時候他許許多多的為什麼累積了不少天文與物理現象知識,影子與光線的變化是他日常遊戲的一部份。


 


 


過了幾天女兒在書寫國語習作,有一道是非題:「朝陽從山巔升起,夕陽從海平面下去多麼美麗。」


 


女兒在答案欄畫圈圈,兒子說:


 


「不對!」他接著說:


 


 如果是在花蓮看到的太陽是從海面升起山巔下去。


 


 如果是在縱谷平原看到的太陽是從山巔升起也從山巔下去。


 


 如果是在屏東平原看到的太陽是從海平面升起,也從海平面下去。


 


 只有西部平原才會看到太陽從山巔升起也從海面下去呀!


 


此時兒子上大班;己開始大量閱讀,他看書是經過仔細思考消化再融會通的。台灣的地形經由一書櫃的小牛頓和漢聲小百科叢書的洗禮他早已不陌生。


 


記得他小二時老師給的功課是:


 


「回家看一本有關台灣的書;明天上課跟同學發表」。


 


隔日在課堂上,別的同學談的大多是童話故事或繪本小故事,兒子談的則是「台灣山岳的形成」,這書名是他自訂的,內容是從書上零散接觸的台灣山胍資料。


 


他談到台灣本島的歐亞板塊和菲律賓板塊如何相互擠壓形成台灣最早的中央山胍,以及如何形成阿里山山胍。老師說他表達得很清楚,似乎心中有一個清淅的台灣地圖,但班上小朋友聽不懂,老師只好在黑板畫台灣,幫忙講解中央山胍。


 


就學後的考試,兒子總因為想太多而很少考到100分。100分對低年級的小朋友來說,稍稍花點力氣就垂手可得,更何況大部份的家長渴望子女成龍鳳,總是將班上的考試與排名當成判斷孩子成就的指標,每逢大小考家長比孩子還要緊張,複習再複習,深怕稍有差錯失去了不該失去的分數。


 


我常想;今日的學習應是為明日的進階努力紮根,那麼今日所學如果達百分之八十、九十或九十五,只要眼前所學足以讓自己繼續往前跑,何苦原地踏步演練再演練的追求那百分之一百呢?學習之路漫長遙遠,要比的是誰的耐力足,可以跑得遠;跑得久,可不是要比誰跑得比較快。


 


曾經有位特教專家跟我說:「日後學習不要求他考100分,100分是給一般學童努力的目標,他早超越了這個程度,只要他今天比昨天更好就行了。」兒子在我們不要求他追求滿分的環境下快樂學習,雖然學校的老師並不認同我們帶孩子的方式與態度,但看著孩子一天比一天進步,那麼分數可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女兒水彩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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